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椤鸣之时的挽歌(三)

椤鸣之时的挽歌(三)

“哦,那我们也是有机会拿到的!”末警员很释怀的舒口气。

“是啊,当你升入二级警官时,就会授予一个优秀警官功勋。”

“不错哦!”

“那警务局长有多少个?”末警员很疑惑的问我。

“上次听说已经超过150个吧!”

“我天!那么多吗?”

“喂!林次官,这些就不要八卦了!”

“好的,好的”

“欸~,心情怎么沉重起来了?聊这些话题,很影响我开车!”

车停在了车站的一棵树旁边,虽然已经是11月的中旬,天气依旧闷热,下午难得的出了一次太阳。

“等我退休了,我要去马角地区,买个船,每天就钓钓鱼,喝喝酒。”兰警员下车伸了一个懒腰说道。

“你才入职几年,就想到退休了?”

“快3年了!毕竟这要未雨绸缪啊。”

“怎么想到去海岛上呢?”

“天气啊,这里的天气太糟了!”

“是啊,污染好严重。”

“有多久了?没看到今天这种好天气。”

“快三个月了吧。”

“默警官,你还真能待下去啊!”

“哈哈~市里的环境还是要比周边的好多了!尤其是这些年搬迁好多工厂到市区外。原来我在做基础警员时,天天骑着摩托车,巡视工厂线路。一天下来,衣服上的灰都能抖出一把啊!”

“不会吧!”

“夸张了!”兰警员、末警员吃惊的说道。

“我这个土灰色风衣,12年前买时可是漂亮的米黄色啊!”

“欸?!真看不出来,我分配到你这后,就一直看到你穿这个风衣,还以为就是这个颜色呢!”

“洗不干净吗?”

“开始是隔三岔五洗下,但那时候的天,刮的风、下的雨都带有泥灰。而且洗长了,衣服就染成这个色了。”

“默警官,你退休后,还打算在多泽吗?”

“多泽是个好地方,先进!到处都有电话亭,打电话联系非常方便。大街小巷有各种各样的糕点铺,走累了就能点份小吃。还有新的产品,第一时间就在这里贩卖。但,这里生活太贵了,太枯燥了,而且做了那么多年的巡视警察,大小街道都看够了。”

“多泽可是每三年都是一个大变样啊!”

“哈哈,不管怎么变样,这个城市总是给我一种灰蒙蒙的色调,没感觉到吗,所有的房子、窗户、路灯、树木都几乎是一个色调。”

“可能是刮风的原因吧。”

“欸,我退休可能还是回少芝地区。把这边的房子卖了,每月领着退休金,回到镇子上,将年久失修的祖房再装修一下,每天就去附近的酒馆、茶馆玩玩,偶尔再去爬爬山,对,那房子附近有个湖,一年四季都能看到不同的美景呢。”

“那以后我们度假就到你那了!”

“是嘛!欢迎欢迎!”

在火车站的咖啡店,我们四人喝着咖啡聊起退休后的生活,或许这是受到穆警官的影响。

一直等到快日落,天气开始快速阴沉,远处的黑云即将飘来,这时听到了火车停站的消息。

“穆警官呢?还没出来吗?”

“等等,毕竟是国内最大的车站,来往的人可是不一般的多!”

“啊,啊!看到了,在三号出口!”

“那边,有记者!”

“兰警员、末警员你们拖住记者,我们把穆警官接走。”

几番功夫,将穆警官接到,他只是凝重的看着我们,双手紧紧的握住两个箱子,到了车上,他没有放下箱子的意思,我只能偶尔从后视镜中看到他凝视着车窗。

“穆警官。”

“……。”

“穆警官!”

“嗯?啊!”

“你精神不太好啊!”

“哦……是吧……,人老了,不中用了……”

“是案子的原因吗?”

“欸?”穆警官身体震了一下,把箱子拿的更紧了。他没有回答我,只是一直望着窗外。

“穆警官,你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
他依旧没有回答,看着昏暗的街道只是深吸了一口气,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砸响了车顶,他看着窗外的大雨,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,一种很无奈的笑意。

“路灯该亮了!”

他似乎是在对我说话,但眼睛没有离开车窗。路上的灯这时都亮了起来,一下映照出他的脸庞。带着棕褐色的边框眼镜,眼角附近都是皱纹,灰白色的眉毛和头发,他连眨了几次眼睛,又一个深呼吸,他说道。

“多泽真是个繁华的地方啊!每次出差回来后,看到多泽,我总会不由得感叹。还记得自己在二十多年前,一次出差回来后,也是这么看着路灯的,那时的自己在想,人生就是要向这个路灯一样,发出自己的光芒驱赶黑暗。尤其是当老天无力支撑光明时,我们警察就因该点燃自己,为人们照亮世界,同时也要将隐藏在黑暗中的坏蛋照个现行!……但,现在我这个路灯,老化了,就像这个灯一样,突然在黑暗中闪一下子,这不仅照不亮道路,反而会使人们厌恶。坏了的路灯就该换掉,已经无法坚持自己信念的、不中用的人也应该换掉。我这次,真的感觉自己……感觉……,欸~。”

说到这,穆警官用手帕抹了抹眼角,然后便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。雨水冲涮着这个繁华的都市,将一切的脏污,顺着引水槽冲到了河沟里。

到了局里,穆警官没有多说什么,走向自己的办公室,我和林次官在走廊看着他把门关了起来。

“默警官,感觉很有问题啊!”

我望着穆警官办公室的那扇门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刚回到办公室,只见诗警员在接电话,她看到我,连忙对着电话那头说等等、等等。

“默警官,是兰警员的电话,他说少芝区报的记者想和你聊聊!”

“是吗?那我来接,正好我也想和他们聊聊。”

我接过电话,让兰警员把话筒给那位记者。

“喂?!”

“啊!你好,我是少芝区报的记者,我其实是想和穆警官联系……”

“我看他没有这个意思,不如和我来聊聊,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一下。”

“欸?我吗?这既然采访不到……”

“我说我想和你聊聊,九点钟,在火车站旁的船屋餐厅见。”

“这……。”

“你难道不想继续协助警方办理这个案子了?”

“不,不是……。”

“那就九点,船屋餐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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